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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6/27 22:4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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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绍兴日报的报道:

“我家住在斯宅的中部,叫盟泉畈。盟泉畈的居民大多不是庄稼人,在外地求学、谋生的很多,经济条件较好,也比较开明。村里无论男女都有到沪杭一带读书、工作的……”斯霞在《我的教学生涯》一文中这样回忆自己的故乡。

诸暨市东白湖镇斯宅村,是一片耕读家风不绝、哲人英贤辈出的土地。古生物学家斯行健、历史学家斯维至等都在此出生。斯霞就出生在这里的国家重点文保单位——斯宅古建筑群里。

9月20日,记者来到斯宅。秋阳下的山村掩映在蓝天和绿树丛中,宁静而安详。站在斯霞当年就读的斯民小学校门口,康有为题写的“汉斯孝子祠”5个字依然清晰可见。

一个世纪前,斯民小学创办之初即开风气之先,不仅允许女孩读书,还实行男女同校。整座校舍,楼上楼下都有长廊可通,是当时诸暨最好的小学。斯霞的先祖曾经当过官,到了斯霞的父辈家道渐渐没落,然而长辈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却有增无减。斯霞生长于这样的家庭,7岁时便有幸进入斯民小学就读。她从这里出发,到杭州求学,赴南京教书……12年前的年又“回”到故乡——斯霞汉白玉半身像立于斯民小学校园里。从此,她每天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家乡的学生们。半身像的背后有一面照壁,上刻有臧克家为斯霞所作的诗:“一个和孩子长年在一起的人,她的心灵永远活泼像清泉;一个用心温暖别人的人,她自己的心也必然感到温暖。”

在斯民小学吕淑斌老师的引导下,记者沿着保存完好的木质旧楼梯拾级而上,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怀念的复古气息。二楼的斯霞纪念馆里存放着她生前遗物——厚厚一叠手稿和两件薄薄的毛衫。翻开手稿,是蓝墨水笔写就的一张张教育随感、备课笔记,字迹工整,许多观点至今仍极具参考价值。譬如说:小学一二年级的语文教学,不应当只注重识字,而是要“听说读写”全面兼顾。这听起来似乎加重了学生的学业负担,但却能培养学生融会贯通的能力,减少机械刻板的学习。正如斯霞曾说过的:“教育是常青的事业,教育者亦当常青。”

近几年,前来斯民小学瞻仰斯霞的人络绎不绝,来得最多的是教师,两本厚厚的签名本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祝福和崇敬。

解放前,小学教师工作不稳定、收入微薄,“家有三斗粮,不当孩儿王”就是对当时这一社会现实的生动写照。从业前夕,斯霞的堂祖父对她说:“当小学教员是最没出息的工作。”甚至人力车夫也替她惋惜:“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做了小学教员?”和斯霞共同就读于杭州女子师范学校的同学,有的不等师范毕业就离校了,有的毕业后工作几年就另谋他职。

面对嘲讽、轻视、不解,斯霞坚定地认为:“读了师范,就应该当教员;当教员,和天真烂漫的孩子在一起,挺有意思;当教员,就是自食其力,应当引以为荣。”

年,当时17岁的斯霞刚从杭州女子师范学校毕业,来到位于府山脚下的绍兴第五中学附属小学,担任一年级班主任,教国语、算术、常识。当时多数孩子就像鲁迅笔下的闰土那样,一口方言,戴着项圈、手镯。针对这些问题,斯霞相应地采取了一些措施。她开始用官话教学,并随时纠正学生的发音;积极宣传新式穿戴方式,家长纷纷给孩子剪去辫子,摘掉项圈和镯子。她还让每个学生胸前挂一块手帕,用来擦鼻涕。渐渐地,斯霞班上的学生不但秩序好,而且穿戴文明、讲究卫生。

斯霞还善于根据孩子们的年龄特征,组织开展演出、爬山、远足、参观等活动,不仅丰富了学习生活,也开阔了他们的视野。斯霞这些别致新颖的做法,赢得了师生和家长的交口称赞。

九一八事变后社会动荡,颠沛流离之间,斯霞先后在10所学校任教。抗战胜利后,斯霞迫不及待地想重返学校干一番事业。年,在时任教育部国民教育司司长吴研因的帮助下,她前往当时的国立中央大学附属小学任教,并把自己余生都奉献在该校的教育教学工作中。

年新中国成立,年近40岁的斯霞迎来了人生的“高光时刻”。解放后的小学教师被尊称为“人民教师”,她的工作热情更高了,平日里和学生一起吃住在校,一有时间就投入教学研究,数十年如一日地倾情教育事业,直至耄耋之年。

年后,由于年事已高,斯霞不再上讲台教学了,但只要身体允许、时间允许,她依然会每天到校。她把自己的精力更多地投入到学校青年教师队伍建设上,经常陪着青年教师走街串巷家访。年,斯霞正式退休,但仍坚持每天到校工作。

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斯霞曾说:“我为一辈子做小学教师而自豪。”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,都从未动摇她的这一决心。她的长子孙复初回忆:“我的母亲是一名优秀的教师,她身上有个鲜明的特征,那就是一生坚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,无论大家说了什么,她都坚持原则,不动摇。”

童心母爱

如果斯霞仅仅是一名尽心尽职的小学教师,那么她的名字可能不会如此长久地闪光。斯霞之所以能成为中国当代小学教学史上一块里程碑,更在于其卓越的教育才华——由斯霞创立的“童心母爱”教育思想,在社会转型的今天,依然一代又一代教育者提供着“对教育本质问题追寻”的智慧。

时针回拨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,斯霞接到南京师范大学附属小学5年制教改试验班的任务。当时的她,既要照顾重病的丈夫,还要照顾四个孩子,生活、工作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。但这些困难并未影响她的教育和教学研究工作。她白天教书,晚上备课,医院照顾病人……同事曾形容:“她就像一个陀螺,从早到晚飞快地不停地旋转。”

斯霞独自制订了教学大纲、编写了教材,并担任试验班的语文和数学教师。她对班上56名学生挨个家访,坚持“一把钥匙开一把锁”,搭起通往每个学生心灵的桥梁。她从不布置课外作业,要求学生的作业全部在课堂上完成。年教改试验班结业时,全班同学的学习质量完全达到或者超过了小学6年级水平,一个不落地全部升入中学。

此外,斯霞还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创造出了“字不离词、词不离句、句不离文”识字教学法,试点班学生在短短两年内学习了多个汉字,读了篇课文。

斯霞的教育才华令后来者折服。她的公开课总是挤满了前来旁听的教师,有一次公开课上,一位女生头枕着手背趴在桌子上,斯霞一边讲课,一边走过去轻轻摸摸女生额头,发现女生发烧了,就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接着睡。听过这堂课的教师至今仍清晰记得这温暖的一幕。

年,新华社记者及时捕捉了斯霞关心、爱护、教育学生的点点滴滴,写出了感动一代人的通讯《斯霞和孩子》,刊登于《人民日报》,斯霞的“童心母爱”教学理念由此走向全国。

“与孩子打成一片,这叫有童心;要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,这叫对学生的母爱。”斯霞曾这样质朴地解释道。她一生实践着“童心母爱”。系着洁白的小围裙,头发上扎着蝴蝶结,唱着、跳着、调皮地朝孩子们做*脸……50多岁的斯霞依然会和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玩在一起,孩子们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位和自己一样天真活泼的斯老师。

晚年的斯霞对于孩子的爱,还有另一种更勇敢的表达方式。她对孩子们沉重的课业负担忧心忡忡,每到一处,每见一位学生,都要拎一下他的书包,“小学生的书包怎么可以那么重!而且越来越重!”年,南京市举行了斯霞八十寿辰教育思想研讨会。当时由她口授、儿子执笔,写了一篇短文《减轻学生负担,救救孩子们》。斯霞在文中呐喊:中央一再提出要减轻学生负担,现在的负担为何还那么重,孩子做作业到晚上十一二点,比我们大人还辛苦!这样下去怎么行?我希望各级**领导注意,凡加重学生负担的经验,都不是成功的。

如果说“童心”昭示着教育的儿童立场,那么“母爱”则彰显着对儿童成长的立体关怀,“童心母爱”这一体现斯霞教育人格的教育精神,直到今天依然影响着当代教育工作者,影响着社会转型期的教育精神。

年1月12日,斯霞在南京病逝,享年94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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